薄宴时睡着了。

    我蜷着身体,却怎么也睡不着。

    一种说不出的自厌在心头发酵,像大手揪着心脏,闷的无法呼吸。

    失眠到半夜,我到底还是忍受不了去了浴室,冰冷的水淋漓而下,却怎么也冲刷不了那股难受。

    直到皮肤发皱,凉的整个人开始颤抖,我才蜷回自己的位置。

    一只大掌从身后捞来,扣紧我的腰肢,把我整个人拖入怀中。

    薄宴时贴上我的肩膀,温热的鼻息扑上脖颈,汗毛根根倒竖。

    连我心底瑟瑟而出的寒意,也因为他胸膛的熨贴,一点点暖起来。

    可我依旧没有睡意。

    因为他的靠近,身体僵成一根木头。

    一夜没睡到天明,天空显出鱼肚白,我就穿好衣服下楼。

    倒水喝的时候,不期然在餐厅见到了叶锦。

    叶锦看着我,“聊聊?”

    话题大概和白盈盈或者与我和薄宴时的婚姻有关。

    我对着她轻轻点头。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你现在什么想法,但你和宴时还不能离婚。”

    叶锦眼下淡淡疲惫,捏了捏眉心,声线低了好几度。

    “老太太查出了肺癌,请顶尖的医生团队看过,说没有手术的必要,余生吃好喝好,尽可能的满足她的愿望。”

    如五雷轰顶,我呆在原地,麻的没有一点点反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