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茸白他一眼,好像看个死人,然后对太皇太后道:“我管理内宫,当然知道宫内禁巫,断不会知法犯法。此符是我向圣龙观全真子道长所求的吉符,是保佑皇上和我自己平安的。你若不信,可以去看全真子道长给我的回信,又或是把他找来问话。”

    太皇太后不曾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,计划完全被打乱,无法掌握事态变化的不确定性让他无所适从,一时间没有回答。趁这功夫,昙贵妃道:“不用去请全真子道长,虹霞馆里还住着一位道长,是前些天给曹常在做丧礼法事的,请他过来辨认,更方便。”

    太皇太后点头道:“如此甚好。相信道家符咒都是一样的,若是吉咒,那人也当认出。”

    白茸不置可否。

    没一会儿,道长被带到了。在简短了解情况后,他拿着两张纸符大致看了下,说道:“的确是祝祷人平安吉祥的符咒,一般多是给自己和亲近的人所置。施行很简单,燃一把松香,心中默念姓名,同时将纸符烧成灰。此法夤夜举行,需连烧三日,三日过后,受祝福的人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平安健康,万事如意。”

    太皇太后和昙贵妃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说法,互相对视,谁也不发话,脸上写满失望和震惊。而比他们更震惊的是徐贵人,怎么也没料到事情竟然急转至此,这和他想象中的大不一样。他望着白茸平静的脸,忽然想明白一切。他又慌忙去看太皇太后,果然,那张老脸上阴着一片黑云。

    “徐贵人,你不是说昼妃在地上画符施法招魂吗,怎么这位道长描述的跟你刚才说的不太一样?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不是说亲眼所见吗?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

    “说话!”太皇太后一声怒吼,他生平最恨的就是说谎骗人,此时当着所有人的面被人诓骗,觉得脸面丢尽了。再看那徐贵人,竟比白茸还要碍眼可恶。“你到底看没看见?!说啊!”

    徐贵人双腿一软,手脚着地:“没,没有。这都是柳答应告诉我的。”

    太皇太后想了好久才记起说的是谁,还没说什么,白茸抢先道:“放屁!柳答应怎么会跟你说这些,他又是从哪儿知道的。”

    徐贵人此时已经慌得不知自己姓什么了,叫道:“你去问柳答应,真的是他说的,”

    太皇太后怒极:“好,就把那姓柳的叫过来,你们俩对峙,今日我必定要找出骗子来,以正宫规。”

    很快,柳答应来了。不等他行礼,徐贵人一跃而起,抓住他的衣领,怒道:“你这贱货,竟敢骗我!”说着!便甩出一耳光。

    柳答应被打得脸颊通红,整个人都懵了,好容易挣脱开,跑到离主位较近的地方,跪下道:“老祖宗,我一个低等末位若犯了错,您下旨责罚便是,何苦叫我过来白挨别人的打。”

    太皇太后本来对柳答应没有好印象,奈何徐贵人那耳光打得太肆意,让他也觉得不舒服,说道:“现在我问你话,你如实回答,若查清后与你无关,我定给做主出气。”

    柳答应顺了顺气,说声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