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挽瓷一行人,再次回到了骆驼贩子那里,取回了她买的那只骆驼,景瑜嘟嘟囔囔,不太情愿道:“我们可以骑仙鹤飞过去啊,为什么要骑骆驼。”

    白挽瓷不客气的白了景瑜一眼,总算是逮住了嘲讽回来的机会:“你不知道吗?洗沙城附近的天空有云海结界,你在上面就算是飞个三天三夜,也看不到洗沙城在哪里。”

    景瑜切了一声:“这别人的结界都是防地面的人,鬼陶女王还做天上的结界,防谁啊?”

    白挽瓷淡淡道:“就是防你们这种动不动飞来飞去的臭神仙。”

    景瑜:……

    他心道,难怪神界常常说,人间有四害,老鼠,苍蝇,蟑螂,还有就是红衣鬼陶,果真是个麻烦东西。

    一行人骑着骆驼,迎着烈阳,往远处黄沙漫漫的方向走。白挽瓷一边走,一边东看西看,变化实在是太大了,原先黄沙遍布的大漠,竟然都是无边无际的草原,远处长满了胡杨,远看绿意葱茏,甚至还有大片大片的曼珠沙华,哪里是原先空旷寂寥的大漠?

    四周人烟倒也旺盛,十步便是一个蒙古包,边上放着咩咩哞哞的牛羊,偶尔还看见一座座庙观,细细看去,匾额上写的什么“花神庙”、“水神庙”。奇怪了,生活在这片大漠的人,怎么还会给花神和水神建庙宇呢?

    “这是你的庙观吗?”白挽瓷骑着骆驼到他旁边,偏过头看他,陆宵看了一眼,回答依旧简短:“不是。”

    领头的是个当地小伙子,晒得黝黑,听见她的问题,回过头来,笑盈盈道:“这是我们建给大水神顾少卿的庙观。”

    顾少卿……

    听到这个名字,白挽瓷就喉咙痛。

    只听领头导游兴致勃勃的讲:“原先我们这片大漠极其干旱,百年之前,别说树啊花啊,连根草都长不出来,突然有一天,人们看见天上,竟有一头巨大的鲸,鲸在空中游动,它的鼻孔喷出水柱,然后就下起了雨,下完雨,那鲸也消失了,没两天,鲸又出现了,还是降水,后来我们才知道,这头鲸含着水,从遥远的水极国飞过来,为的就是滋养这片大漠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听老人讲,是水神钻入了鲸的身体,用神力驱动鲸,从水里游到了天上,把河里的水,带到了我们大漠,百年来,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久旱的大漠,竟真的有了河流,汇聚成了湖泊,再后来,花神带来种子,在大漠里扎了根,萌芽,长大,才有了今天的模样。”

    领头人讲着讲着,脸上出现了虔诚之色:“二十年前,鲸再也没出现了,后来没几天就听说海上有一头鲸……鲸落了,神的力量再强大,也有被消耗完的一天,鲸落,水神也沉睡在不死海的海底,正在闭关修炼,恢复元气。水神造就了我们的绿洲,所以我们建造的庙观,就是纪念他们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里,白挽瓷心中一直存留的疑问“顾少卿去哪儿了”,终于有了答案。

    原来他沉睡在不死海的海底。

    难怪听景瑜说,陆宵飞升神界,只是暂司水神一职。神界的神官们,为了分别称呼,便叫陆宵为小水神,顾少卿为大水神。

    白挽瓷从别人嘴里,得知顾少卿的消息,这种感觉还挺奇怪的,胸口有点闷,堵得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