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这样的,方才许夫人说了,这块玉佩是她送给许庄主的定情信物,并非是给你义父的,你看,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?”

    眼看着虹时又要发怒,她伸出手,轻轻拍了一下对方的肩头,绘香簪瞬间发动。

    绘香簪是通过高级修炼者对低级的绝对压制,从而控制对方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,自然,想要让一个人平和下来也是易如反掌的。

    虹时微微一怔,面上的肌肉逐渐松弛舒缓下来。

    她摇了摇头,缓缓道,“不是的,我义父虽然遭难,但神志从来都是清醒的,这块云纹玉佩确实是许夫人送给他的,否则,以他的身份,怎么可能得到这么上品的玉。”

    这话倒是有理有据。

    束云白点点头,又看向仍旧匍匐在地的许夫人,心想着也许是她神志不清,认错了东西也不一定,于是捡起滑落在一旁的玉佩,用袖子仔细擦了,递还给虹时。

    “呵呵呵......呵呵......”

    许夫人趴在地上看不清脸,只不断的闷笑着,也不抬头。渐渐地,那笑声低了下去,转而传出几个破碎的字眼来,“星辉......雨......花灯......伴影......”

    声音不大,她却好似念的专注无比。

    虹时的眼眶逐渐红了,她恨恨看着狼狈的许夫人,低声念了起来,“星辉落雨夜迟迟,笑看花灯两相痴。从来只有天仙落,怎料清风伴影只。”

    末了,她摇摇头冰冷道,“没想到,义父写给你的诗,你还记得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!”

    许夫人猛地抬起头来,不可置信道,“你怎么知道这首诗?这是夫君当年在花灯夜会上写给我的!”

    “什么夫君!”

    虹时终于忍不住了,顾不上站在一边蹙眉沉思的冯烈儿,蹲下身来一把揪起许夫人的头发恨道,“你说会嫁给他!可你嫁了那个人渣!他在你眼中从来只是一个下人,你根本不配记得他!!”

    “你放屁!”许夫人眼神狂乱,一把挥开虹时的手,“写诗的是我夫君!花灯夜会也是我夫君!玉佩......玉佩我给的也是......”

    说着说着,她突然哽住了喉咙,眼神呆滞,神色凄迷,声音逐渐低沉下去。“他......会写字对不对。”

    否则,一个口不能言的废人,如何传达他的故事。